“举牌!”
圆阵最外围传来一阵阵各级将校的呼喝声,圆阵的盾墙在号令声中再次压缩了几分,变得更加密集。
史义的军令下达没有多久,唐军阵中就再度传来一阵唱杀声。
一轮弩矢从四个方向同时升起,而后划过一道弧线落进了圆阵之中。
早已经做好准备的南陈军高举旁牌遮蔽着头顶,一些刀牌手也用手中团牌在圆阵中结成一个个小的方阵,协助枪槊手格挡从天上落下的箭雨。
一百三十步射来的弩矢对于防备严密的南陈军并没有构成多少杀伤,这一点陆昭明很清楚。
但是陆昭明本意也并非是要用弓弩压垮这些被包围尚能保持阵形严整的南陈军精锐。
要打垮这样的精锐,还是要用最直接的短兵相接来分出胜负。
“弩手压制,军阵再近敌三十步!”
陆昭明大声对鼓号手与旗手吼道。
令旗在铜钲的声音中挥舞,已经停止前进的唐军军阵再度开始逼近。
唐军弩机的射程让南陈军的弓弩手失去了反制的机会,只能躲在旁牌之后忍受连绵不绝的箭雨。
而唐军的四个军阵则从容不迫地不断压迫上来,甚至有空闲调整稍稍松散的队尾。
随着唐军弓手抵近到可以齐射的距离,近千弓手也加入到了压制南陈军的行列。
南陈军头顶的箭雨又密集了几分。
每一轮箭雨中间的间隔也缩短了近一倍。
史义蹲在亲兵构成的盾阵下方静静地听着唐军的鼓号声,一只手不断在刀鞘上敲打着。
身旁,一名幢主不断劝说史义强行派弓弩手射住阵脚,他却只当没有听见,仍旧在等待着什么。
直到唐军的第三通钲鼓声响起时,史义抬头对那名还在劝说派出弓弩手的幢主说道:“唐军压上了最少百步,现在命弓弩手起身,不要理会唐军弓弩手,全力射杀想要接战的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