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在路上遇到其他人问起什么,你们就说是我媳妇娘家那边的亲戚就行啦。这样也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陆岑岑听到这话,心中不禁暗自思忖道:“这村长考虑得可真是周到细致呢,不过女,恐怕没有机会用到这套说辞咯!”
尽管心里这么想着,但她表面上还是露出了礼貌的微笑,并回应道:“穆村长办事果然想得全面又妥当,太感谢您啦!”
穆卫国听了,连忙笑着摆了摆手,谦虚地回答道:“哎呀,这都是应该做的嘛,应该的,应该的!现在眼看着就要到饭点儿了,你们可得抓紧时间赶过去了。”
话音刚落,陆岑岑便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跟随着村长媳妇杨秋雨走出了村长家大门。
陆岑岑装作自己是初次来到这里,小心翼翼地牵着两个孩子的手,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好奇地四处张望。
她紧紧地跟在杨秋雨身后,仿佛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迷失方向。
随着距离陆长征和季晚所居住的窑洞越来越近,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嘈杂之声。
杨秋雨心头一紧,连忙加快脚步向前走去,而陆岑岑也顾不得许多,急忙拉着孩子们紧跟其后。
待他们赶到之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陆长征和季晚居住的那窑洞前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全都是人。
陆岑岑心急如焚,她使出浑身力气奋力拨开层层人群,艰难地挤了进去。
终于,她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陆长征和季晚。两人身旁围着一圈又一圈的人,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轻易上前一步。
陆岑岑眼神急切地向团团示意,让他赶紧带着弟弟圆圆躲到角落里去。
安排好两个孩子后,她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悲痛,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喊着,一边跌跌撞撞地扑向躺在地上的父母。
“爸,妈,不孝女来看你们了!你们这到底是怎么了?快点儿醒过来啊!”
陆岑岑泪如雨下,双手不停地摇晃着陆长征和季晚的身体,然而任凭她如何使劲,地上的二人始终毫无反应,如同沉睡一般。
陆岑岑哭得愈发伤心欲绝,声音变得嘶哑而凄厉,到最后甚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随时都会因为过度悲伤而昏厥过去。
村长媳妇杨秋雨眼疾手快地一个箭步冲上去,稳稳地扶住了眼前悲痛欲绝的陆岑岑,柔声劝慰道:
“陆同志啊,你可要节哀顺变呀!千万别把身体哭坏了,别忘了家里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需要你悉心照料呢!”
而此时,在角落里,圆圆眨巴着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压低声音悄悄和团团说道:“哥,你瞧咱妈这演技,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专业演员级别的水准啦!就连我看了都忍不住想要跟着她一起痛哭流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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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团听了弟弟的话,连忙伸出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同时轻声“嘘”了一下,示意他保持安静,然后目光又重新转向正在上演的这场“好戏”,继续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恰好在这个时候,急匆匆地跑过来的村长穆卫国赶到了现场。
穆卫国一路小跑着赶过来,当他看到躺在地上明显已经没了呼吸的陆长征和季晚夫妇时,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再看看站在一旁哭得撕心裂肺、几乎喘不过气来的陆岑岑,他那张向来严肃刻板的脸上竟然罕见地流露出一丝心虚之色。
毕竟,就在不久之前,他刚刚收下了陆家送来的厚礼,可转眼间人家的父母却双双死在了自己管的这片土地上,不管怎么说,他心里或多或少都会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于是,穆卫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显得诚恳一些,安慰着陆岑岑道:“陆同志,请你一定要节哀保重啊!发生这样的意外,实在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的。眼下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赶快帮他们处理好身后之事……”
陆岑岑一边抽噎着,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眶滑落,一边断断续续地道:“真是不好意思啊,村长,给您添麻烦啦!我……我想亲自把我的爸爸妈妈带到山上去合葬,不知道这样可不可以呀?”
她那原本清秀的脸庞此刻因为哭泣而显得有些苍白和憔悴,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之情。
本就有点心虚的穆卫国听到这话后,哪里还有拒绝的道理呢?
他连忙应声道:“这当然没问题啦!毕竟身为子女嘛,不管父母生前怎样,在他们离世之后好好地替他们收拾一番也是应当应分的事儿。”
说完这番话时,他的眼神不自觉地闪躲了几下,似乎在刻意回避着陆岑岑那充满哀伤与期待的目光,害怕她向他求助,让村民帮着把她爸妈搬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