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风见百里相的眼睛忽而瞪得溜圆,回得也有几分心虚:“不多不少,正好一百两。”
百里相长长叹了一口气,望着天外逐渐西斜的太阳,一拍脑门,“得,今天又白干!”
祁风低头看着鞋尖,不发一言。
“你今日早上,闪转腾挪,费了那么大一番口舌,又是和那个金光阁的瘦掌柜争论,又是去永寿侯府试图说服宋慕青,好容易才得来的一百两银子。见了下刘瞒养着的…”百里相顿了顿,把那个‘狗’字又生生咽了回去。
“见了下刘瞒养的门房,这一百两银子就又轻轻巧巧地白送了出去。我说你费这么大劲儿做什么呢,不若我夜探督府来得痛快。唉…”话了,百里相又是极尽哀愁似的一声长叹。
这声叹,直把祁风叹得心尖发颤。
百里相见他不理自己,自顾自地朝着常青街走着,“怎么走?往东还是往西?”
“西边。”
走出去许久,又走回了热闹的主干道,走过陪都奢华不减永安京的皇城之后,祁风才鼓足勇气,想为自己辩驳几句:“那见面礼,都是必不可少、必得花费的。你莫要怪我,我们日后还能赚回来的。”
百里相只是不耐烦一日间,东奔西走了许久,却仍是没办成一件事,没想到祁风居然真将自己的几句牢骚放在了心上,不免觉得好笑。
百里相停住脚步,回头认真地看着祁风,突然笑得格外的和煦,“你真当我怪你了?”
祁风一愣,看着百里相的笑意从眼底浮现,像是春水泛起波澜,他的心尖再次一颤。
祁风的脸上再次泛起红晕,他低下头注视着自己的鞋尖,轻轻摇了摇头。
他没将那句话说出口,却在心底说了无数次。
“百里相,你是这世间最好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