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逢应态度谦恭,“小的仰慕祁公子和百里姑娘为人,二位真乃是为国为民的仁人志士。多余的银两便当是小的孝敬二位了,还望二位能高抬贵手,放过则个。”
祁风先是觉得这个姓张的掌柜的实在是精于算计,昨日只消那么贼眉鼠眼地扫了一圈,便能大致估算出赔偿数目。
待听到他说‘高抬贵手’时,祁风不由也讶异问道:“放过你?”
“小的今日一早登门,便是想求祁公子能为我说说情,还请官府能放宽少许,给我们金光阁一条生路。这关张一日,便要损失白银无数,我这一家老小都指望着我养呢,实在是耽误不得。”
祁风听到他的这番说辞,心中便猜到了几分,有意诈他:“不过几日功夫,能损失多少呢?”
张逢应听到这话,却是急了,扯住祁风的袖子,哀求道:“哪里就是几日功夫了,三月之多,我实在是承担不起。要知道金光阁这产业,也不是我一人的,我上面那几位大人若是知道昭阳城内的总店,需要停业三月整顿账目,叫他们损失这么大的一笔进项,肯定是要怒的。”
祁风不为所动,反倒是不疾不徐地将袖子从张逢应干枯的双手中拽了出来。
“他们若是怒了,定是要拿小的问罪的。我这昭阳总店的掌柜的,看着风光阔气,其实每年花销甚多,上贡打点,哪一样不需要钱呢。将天香楼刘妈妈的簪子讨来卖给许小姐,是我的不对,我自愿领罚,不管是打五十大板,还是打一百大板,只要能度过眼下这个难关,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祁风见张逢应脸上的哀戚之色,不似作伪,也知道关业三月,他是真的怕了。
可此事与他无关,定是昨日吵闹之时,消息传了出去,传到许术的耳朵中,他听了气不过,这才拿金光阁撒气。
祁风道:“此事要怪就怪你们手脚不干净,账目动了手脚。你们若是行得正,户部又怎会一拿一个准?”
张逢应急了,“如意阁另两位公子小姐,可是侯府的人,若是侯府肯放过我,我日后定不遗余力地为侯府效力。”
祁风嗤笑道:“效力?怎么效力?你是打算替侯爷不遗余力地敛财?侯爷之前没答应你的事情,今日也不会答应。”
祁风清楚宋慕青为人,张逢应听了,却是心中生疑,彼时只有他和侯爷两人在场,按理说这对话不该有第三个人知晓的。
难道这个祁风和侯爷关系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