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善娇也曾听自家夫君说过点城中轶事,虽说都是酒后的只言片语,可许术当年的那出闹剧,她也还是晓得的。
“你最近太平些。”张逢应微微眯着双眼,活像只凶狠的饿狼,“陈相要二皇子失势,林相也要他倒台。这次参本,南北两相定会联手。日后再如何斗,是日后的事情。”
杜善娇一梗脖子,水汪汪的眼睛含着怨气,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你叫我太平些?你可太平些吧!去天香楼不给钱,被刘瞒踩在脸上打骂,专挑着你狎妓不付钱说。你可要脸不要?你这名声臭的,全城皆知,金光阁的张掌柜去天香楼不付钱!”
张逢应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且少说几句吧。此事若是顺利,我便可带着你和孩子北上,去永安京享那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若是坏了我的好事,你便等着在这破破烂烂的陪都被人戳着脊梁骨过一辈子吧!”
杜善娇的脸上忽然有了种奇异的神情,她忽然娇着嗓子,缓声道:“是是是,都听夫君的,我定不再闹。”
张逢应看着杜善娇喜滋滋的神情,心中不由有些嘲讽:真是个蠢女人,说什么信什么,此事能不能成还两说呢,稍稍给点嘴巴上的甜头便肯服软了。
哼!
张逢应的面色越发阴鸷,思绪飘回了陪都相府,面无表情的陈兴和凶神恶煞的刘瞒,两张嘴对着他,血盆大口,说个不休。
陈兴不止找了他,还找了刘瞒。
刘瞒洋洋自得地看着他,挥着拳头便要打过来,“姓张的,你来做什么?找打来的?既然是找打,你爷爷就给你松松你这贱骨头,如了你的愿!”
张逢应前些日子刚挨了这位漕运总督的一通揍,见他举着黑胖的拳头便要过来,心中下意识地便觉得怕,匆忙向后退了几步,却撞上了一人。
原来是相府的管家陈生。
自从黑兔妖兰琳儿被廷尉司和除妖伏魔两司就地正法之后,偌大的相府便空空荡荡,再无一个下人。
这个陈生,还是相爷有一日从人牙子手中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