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宫了。”
百里相“嗯”了一声,不知道自己还该说些什么。
顾若云觉得自己看江风启越看越不顺眼,怎么看怎么生气,微微有些不耐烦地道:“好,大殿下慢走,不送了。”
江风启也“嗯”了一声,又看了眼百里相,目光中似有千言万语要说,最终却未能说出口。
宋莫浔将一切都尽收眼底,心里却越来越酸,顾若云忙不迭地赶江风启走,莫不是想回了百里府,便没人横亘在她们两人之间了。
宋莫浔越想越气,负气似的说:“我就该把侯府旧宅买回来,回来这么久了,一直借住在百里府,京城里都是些拜高踩低的人,还不知道怎么说我呢。”
顾若云驳道:“十年前被贬到昭阳,就该知有今日,怎么回来这么久了,你反倒发起牢骚了。”
“听说侯府旧宅后来又倒了好几手,先是被一户商贾人家买走,那户人家后来去了南边发展商号,又转手了几家,价格已经跌得不像样子,最近又是待售了。听说刚搬出去的上一户人家不是经商的,反倒是个官宦人家。”
“就算是官宦人家,也是个小官,转了这么多手,还敢买的人家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宋莫浔觉得顾若云今夜真是伶俐,可却偏偏在这种地方伶俐,他闷声道:“确然是个小官。宅子转了太多手,最初又出过那样的事,京中一直都说宋家侯府风水不好。”
百里相冷声道:“什么风水不好,听他们胡说。最近生意好,手中银钱足,你这几日便去将你们家的旧宅买回来。”
宋莫浔愕然,自同江风启分开,百里相便一路默然,他还以为百里的心思早就飘到了芜宫,没想到居然还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要买回来吗?”宋莫浔却有些犹豫了。
百里相知他是担心城中流言难听,道:“所谓风水,整个永安京的风水都不太好,更何况侯府旧宅。既然如此,又何必担心风水。”
顾若云忽然想到被流放青州的父母弟弟,已经足有十年未见。
十年前,他们住在京城一隅,家宅虽小,却很幸福。
礼部尚书从来清廉,最终却因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被贬青州那种偏僻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