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相淡然一笑,并不说什么,躬了躬身,改口道:“陛下,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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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清王府书房内,廖英捏着手中一张薄薄的信纸,看了又看,心中狐疑。
江易寒坐在桌前,正不知看着什么,看着看着,居然笑出了声。
“殿下?”廖英试探着问道。
“嗯?”江易寒看得专心,漫不经心回道。
“殿下,我实在是不懂这信中内容。”
“有何不懂?”
“想要调昭阳城刑部的罗绍进京,不该是去找吏部吗?给家父写信,怕是没什么用处。就是给林相送信一封,都要比这封送到陪都的信,更有效些。”
“这便是你不懂了,”江易寒抬目,道:“吏部并没有我们的人。林相几次弹劾大皇子都未成功,这么个节骨眼上,我哪里还敢再用林相?”
“节骨眼?”
“父皇召百里相进宫,让她统领除妖伏魔两司。”
廖英一惊,可二皇子接下来的话让他惊上又讶。
“百里相应了。”
“百里相应了?”廖英难以置信地重复,皱眉问道:“她没有拒绝?”
“她拒绝了。可是父皇答应拿百里村名册作为交换,她便应了。”
廖英没了表情。
“我这父皇啊,”江易寒喟叹道:“若是有人拿长生来换他的一切,他怕是眼都不眨一下,就全都给出去了。”
“百里相怕是不会…”
江易寒点头道:“是,百里相不会。云梦宗神秘莫测,这么多年以来,也就只见她一个在外行走。她不会将真正的长生道传授父皇的。”
“那殿下便可安心了。”
“我如何心安啊,林相用来用去,左不过是用御史台的沈中丞。陛下已经言明户部插手很是不妥,廷尉司却没我们的人,叫我如何心安?”
廖英终于明白,可仍是问道:“家父胆小,若是叫他去刑部一趟,只为送信,怕是会被吓得大病一场,落下病根。”
江易寒冷酷异常地看向廖英,语气中是不容置疑的威严:“廖大人不过是给罗大人送封信,问他是否愿意来永安京廷尉司任职,怎么就会叫廖大人落下病根了呢?”
廖英一哽,默了良久,方才挤出一句:“确实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