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逐意见此一惊,慌忙喊道“苏琼!你来真的啊!”
少年回头,看向他,轻笑道“你现在还可以跑,跑到舟临,跟沈然他们说……”
“吾弟苏琮天资聪颖,可承新主之位,吾弟苏玦当承兄长职责,护佑幺弟,切勿任性,还望诸君谅解琼之意气,误诸君前程,此乃琼一生愧疚。”
“我走了!”
萧逐意上前几步,喊道“苏琼!你说这么多!我怎么可能记住!”
苏琼朗笑道“商人记性差?你骗谁呢?!”
“倘若你觉得亏欠我了,就好好帮幼弟赚钱,如何?!!”
“你要觉得他们不信?!”
“那,这个!给你!”
萧逐意见少年从胸口掏出某物,扔给自己,他赶忙上前接住,看着手中的那枚金杏纹的白玉红绳,抿紧了唇。
沉默半晌后,他将它收好,又喊道“苏琼!东西我收了!
但你得活着向我讨回。
不然……我把它当了!
当做过路费!”
少年没有回应,他已经离得太远,而那森然威严的鬼面,在那一线晨曦中突增一丝神性。
他站在那百姓之前,战在那千军之前,如那护国安邦的战神,无声地给予一种无坚不摧的信念感。
他没有发言,也没有看着任何人,只是与众人一同静静地盯着,那城门的缓缓打开。
晨曦泄出,是滚滚烟尘,是白骨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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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提剑走了出去,没再回头。
……
另一边,慕怀已经逃到了密林入口。
他没有踏进,他在犹豫,他在挣扎。
他想起年少的风餐露宿、冷嘲热讽,自己为了活,偷过东西,翻过垃圾,甚至杀过人。
可……自从遇到了主公他们,他不再挨饿,不再挨冻,甚至可以说是……
有了家。
一个四处流浪的人,好不容易有个温馨的归宿。
他能抛弃吗?
是不能的。
这个答案一经答出,他有些颓废地跪在地上。
可如今……他能回去吗?
主公他……
“你走了,我苏琼这辈子都瞧不起你。”
会瞧得起……作为逃兵的他吗?
不对,我其实……
比起在意这个,更在意……他们会不会活着。
他清楚知道这不是原来的他,但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他也曾觉得自家将军,蠢得要死,对那个叫做主公的人死忠,任他差遣,叫他去死都心甘情愿的。
但后来,自家将军虽是个世俗观念基本为零的人,但偏偏他是最容易跟他人处好关系的,怎么说?他看似离谱的举动,皆是想要亲近你的意思。
这是一种单纯的真挚。
因为他,天苍与狼处成了家人。
而主公呢?
他太过温柔,一举一动,皆是为了他人着想,不知不觉就成了他的人。
少年不禁揉乱了自己的头发,有些烦闷,瘫坐在地面上,仰头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