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逐意边将桌面的牌洗净,边笑着打趣道“顾无缺,你也好意思,我们看你出老千已经很久了,一直都没戳穿你就很不错了。”
顾瑜身子一僵,看着自家兄长在一旁尴尬地轻咳几声。
苏琼笑了笑,“这牌九还挺有意思的,我在京都的时候,就见那些世家子弟最爱玩这小玩意。”
沈然将牌推给萧逐意,便默默起身给谢矜让位,一边打趣苏琼,“听你这话,你似乎掺和了不少。”
苏琼不以为然地将一旁的糕点拾起咬下,眼睛不移地看着面前的洗牌,含糊道“我在京都混纨绔子弟的时候,他们就喜欢打赌,牌九、掷骰子、叶子戏等等,我都玩过一阵子。”
“因为他们喜欢玩大的,我只好每次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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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个就好笑,他们还让我去南风馆来着,让我看男人跳舞,尺度嘛自然有些大的。”
顾瑜皱眉,“看男人……”
“不会还——那啥吧。”
苏琼微微挑眉,看向他,笑道“达官贵人嘛,多少有了权利就有些空虚寂寞的,家花腻了,就找野花,女人玩够了,就会找男人。”
“不信,你就问谦润。”
顾瑜看向一旁的沈然,神色复杂。
沈然抿茶的动作微顿,轻叹一声,点了点头,“这可以说是一种风气了,幼年之时,我们就常见某些人会带着娈童或禁肏来到一些公众场合。”
“只不过……那种场合我们可以不用去的。”
顾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忙止住话头,“别!你们可别说了!再说就把我的三观给震裂了。”
“我还只是个孩子。”
苏琼没打算放过他,继续补充道,“你这都接受不了,那你如果看到当时的荒唐,你不会就直接吐了吧?”
顾瑜咬牙,“别说的,你好像接受得了似的。”
苏琼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地摸好牌,“到你了,萧无止。”
这个时候,顾瑜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苏君清这家伙,一旦真有这事,他就越加表现得风轻云淡的。
所以……
“你来真的?!”
苏琼看着他,微微皱眉,“就看一群男人妖精打架而已,跟看避火图一样。”
“有什么好说的?”
“而且,你不合群点,小心他们把你当靶子搞。”
“毕竟……我这样貌去当个小倌,就可以随便名满天下了。”
顾瑜一脸复杂地看着他。
谢矜下意识地抚了抚牌面,低首开口道“所以主公,你……加入他们了?”
苏琼被吓了一跳,“你可别胡说!”
“我也只是偶尔去几次,那是无法避免的情况才去的。”
“而且,我也只是贪图几杯酒,随便招了个顺眼的小倌,就往清净的角落里坐下来了。”
“更何况,南风馆可是风月楼名下的,那家伙的地盘,他总会护着我点的。”
少年说到这,话头突然一顿,微微仰首,托起下巴,“这样一说,好像我叫来的都是当今魁首来着。”
“诶——也不知风月楼的牡丹如何了?”
萧逐意听此,来了兴致,“怎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苏琼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可说笑了,我与牡丹妹妹相处得清白。”
“只是上次听她曲的时候,被她主人吓得断了弦,也不知有没有受罚。”
“她弹的曲,向来是天下第一绝。”
“美酒、美人、美曲,三美俱全,可别说多惬意了。”
萧逐意呵呵几声,将牌打出,拱火道“看到没有,苏君清可是贪图享乐了。”
苏琼当即反驳,“醉卧美人膝,提枪战沙场,都是我的乐趣,你别老污蔑!”
萧逐意笑了笑,“那你老相好有几个?”
“全天下的美人都是我的相好,美人就该被好好疼惜,当然,挚友之类的关系就算了。”苏琼笑道。
顾瑜听此,松了一口气,“你这家伙,听起来男女不忌的,好吓人。”
“不过你苏家一向出了名的洁身自好,怎么到了你这就……”
苏琼将牌打出去,笑道“怎么说呢,可能是随我娘了。”
“我娘向来惊世骇俗的,她自己的歪理就是平等对待每一位美人,不论男女的那种,按她的话来说,就是每一朵娇花都值得被疼爱一番。”
“也或许这个,我向来对待女孩子比对待男子更有耐心一些。”
“我赢了。”
顾瑜哀嚎,“不——”
谢矜悄声问道“这是他第几次?”
萧逐意笑了笑,“第十次,等下结算的时候,他就要把自己的老底都扒出来了。”
苏琼呵呵几声,“顾无缺,实在不行,不如让你哥来?”
顾瑜默默看向自己打算逃避的哥,“他不靠谱。”
沈然笑了,“那你就没救了,除非你让苏琼别玩。”
顾瑜犹豫了半会,指尖弹剑出鞘,幽幽地看着苏琼。
苏琼将佩剑摔在桌上,和善一笑。
“想死就说。”
顾瑜见此彻底绷不住了,蹲身捂脸痛哭,“你们太欺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