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琼眉头微皱,心中狐疑地瞥向沈然。
要不是知道沈谦润在讥讽那蠢货,我都以为他在点我。
抢婚、喝花酒、杀人。
我都在十六岁干来着。
汗颜。
少年轻叹一声,“别废话了,斩了!”
沈然一听,突然也确实觉得自己有病,跟个将死之人废话这么多,于是,看了一眼一旁的将士,示意将他们拉出去,示众斩首。
将士们迅速地将他们按倒在地,使其不得动弹。
孟夫人急了,眼神愈发怨毒,挣扎大吼道“该死!那些贱民!那些贱民就是该死!”
“苏琼你个混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个贱人!贱人!!!”
苏琼堵住自己的耳朵,不以为然道“真是到了春天,总有母狗到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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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沈然不禁轻咳一声,提醒道“注意言辞。”
苏琼撇了撇嘴,没说话,也在无意间看到了一个表现在意料之外的人。
那孟大人一言不发,整个人也不抖了,死寂沉沉的。
他安静地被将士按住,缓缓抬起那双空洞的眼神,阴笑道“大人……小的还有一个要求。”
苏琼闻言,微微挑眉,抬手制止了将士们的动作。
孟大人笑了笑,那空洞无比的眼神,忽生怨毒,仿佛下一秒就要泣血一般,幽幽道“把我女儿给我吧……”
“我们全家人……一起。”
苏琼眉头紧皱,看向沈然,眼神询问道,他有女儿吗?
沈然摇头。
见此,苏琼问道“你哪来的女儿?”
中年男子阴恻恻地发笑,“女儿啊……她只是体弱多病,不好出门。”
“她、她就在……那个地方。”
他缓缓抬手,指向某个方向。
苏琼看了过去,眉头微皱,起身走向那个方向,一边吩咐道“谦润,你看着他们,我去去就回。”
沈然轻叹一声,语气微冷道“好,你自己也小心点。”
“那疯子……难免会给你挖坑。”
苏琼点头,默默走过去。
良久之后。
那方向的尽头,是个破烂庭院。
青苔石板,破烂瓦片,偶尔会跑出一两只小鼠。
唯一与这破烂地有些格格不入的,便是这一尘不染的整洁。
尽管庭中物件破破烂烂,但依旧有人在特意整理的痕迹。
少年有些疑惑,默默看向这小院子唯一的屋房,犹豫了半会,缓缓上前,轻敲门扉。
门扉有些掉漆,几下轻敲,就发出巨大的吱呀声。
空气中倒没什么灰尘味。
要真说有什么感觉的话,只有死寂般的刺骨寒。
苏琼深吸一口气,放轻了脚步,先行走到一旁的纸窗边。
纸窗也是年久失修的样子,纸也是旧纸,但……是不久前糊上的。
苏琼见此,不禁暗叹,看来这地方还真是有人在住,还挺凄惨的。
他小心翼翼地在纸窗上戳开一个小洞,默默打量屋中的一切。
屋中的陈设依旧是那般老旧简朴,但粗略看,的确是个女子的房间。
但让苏琼感到意外的是——小桌上的烂书和才绣一半的针绣品。
烂书虽然已经没了封面,但苏琼看得出,那是《鬼谷子》。
至于那绣品,虽然他一知半解,但听苏欢说,有针法必须一针绣到底,才不好出错。
不巧的是,那个针法苏琼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