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西楼松开她,靠了回去,也不能显得上赶着被使唤,话出口成了:“说点好听的我考虑。”
阮清月知道她说什么他都会挑刺的,只是把那瓶水又拿了过去。
贺西楼神色淡了下去,“求唐风徐行,求周云实也行,给我说两句好听的掉你两斤肉?”
以前挺能说,可以把他从头夸到脚,哪怕是他穿人字拖大裤衩,她都能煞有介事找到亮点,说他的小腿毛随风而动,犹如雄狮威风凛凛。
阮清月几次想自己开锁都被他阻挠,终于气得看向他。
“我是小哑巴。”还指望说什么好听的。
结果这话好像比夸他管用,贺西楼眉梢动了一下,不拦着她了。
阮清月手臂够着自己开锁,这回算是把车门推开了。
一个脚刚要落地,身后的男人又一次勾住她的腰,直接勾了回去。
他半个身子都凑了过来,把她压进座椅里头,五官凑得很近。
“这是什么。”
阮清月的脸被他扣着,转向了窗外,让她后脑勺对着她。
她心头一紧,在贺西楼伸手拨弄她的头发前快速往车窗退,转过脸对着他,把头发散了下来,“没什么。”
一个人上桥时,她把头发挽在了脑后,到车上这会儿也没打开,终于是被他看到了后脑的那处伤疤。
她越是轻描淡写,贺西楼神色越严肃,“转过去。”
阮清月只是整理好头发。
这些年,除了手术室,她几乎都是散着头发的,哪怕穿旗袍那天,秦岁染也只给她半挽,就是为了遮这道疤。
疤痕很长,缝了二十八针,几乎贯穿她大半个后脑。
但总比丢了命好。
这几年去疤药用了不少,那条疤线已经细了很多,而且很短一点延伸到脖子后的发际线之外,不扒开头发其实看不到蜿蜒的伤痕,也看不出来疤印处是没头发的。
“不帮还想看人出丑。”她弄好了头发。
贺西楼知道她爱美,“帮了就能看?”
她没搭腔。
贺西楼也不再勉强,“你哪个样子我没见过,看你出丑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