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说这俩人是师徒,和尚卖起徒弟来那叫一个干脆,你要说他们不是师徒,段誉天天跟在屁股后面,师父在上徒儿在下,和尚也为师怎样怎样,徒儿要如何如何。
他就没见过这种师徒关系,搞得再遇段誉,都不知道该不该抓活剑谱。
“你!”木婉清咬牙切齿道:“段誉怎么会拜伱这样的人为师?”
楚平生将白马栓到山路旁边的刺槐下,又将一粒银珠弹到身穿褐色短打的小二怀里,不用他吩咐,小二便点头哈腰,满脸谄媚地取出一捆草料过来喂马。
“我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这点阿碧很清楚,你想我去救段誉?也不是不行,但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当初你在破庙里对我做过什么?让我报复回来,我就去救你的哥哥,怎么样?”
“你……无耻!”
木婉清恨不能一剑刺死他,但是又很清楚,就她的功夫,十个自己加一块儿也不是和尚的对手。
“女施主,许你占和尚便宜,如今和尚只要求报复回来?外加帮你救哥哥,你却说我无耻?小二哥,你是生意人,不妨来评评理,这笔买卖谁是吹亏的一方?”
小二自然不知破庙发生了什么,不过买卖人的逻辑告诉他,和尚亏了。
“是大师亏了。”
“听见没有。”楚平生双手合十,垂眸敛目,一脸庄严:“这笔买卖,是和尚亏了。”
木婉清快被他逼疯了,现在非常后悔,为什么得知聪辨先生广邀天下高手到擂鼓山弈棋的事后按捺不住心情,来这儿堵段誉。
阿碧不知道他和木婉清的过去,但是以她对和尚的了解,只怕上面所谓的报复不是什么好路数。
“你不是还指望段公子去破珍珑棋局,接受无崖子的传承么?他得到无崖子的传承,总强过那些视你为武林败类,欲除之而后快的人做逍遥派掌门吧?”
楚平生看向鸠摩智。
“国师,如果你破了珍珑棋局,得无崖子传承,会与和尚为敌吗?”
鸠摩智侧脸微笑:“尊上说笑了,这怎么可能。”
“你看,国师说他不会,阿碧,你不要把人想得那么坏。”
“……”
空虚和尚会有一副把人往好处想的心肠?这怎么可能!
阿碧自然知道他是在睁眼说瞎话,但是又能怎样呢?
“国师,既然都是去天聋地哑谷,不妨同行?”
“好,尊上请。”
“国师请。”
一个密宗喇嘛,一个禅宗和尚,都一副笑里藏刀的样子,都一副阴阳怪气的调调,木婉清真想把他们的脑袋拧下来喂狗。
“和尚,我答应你!”
“咦?”
楚平生吃了一惊,提起的脚后跟缓缓放下,力道很轻,却还是有一片枯叶被震起,顺着歪歪扭扭的台阶翻滚而下。
“你说什么?”
帷幕遮脸,看不清后面的表情,只听她决然道:“只要你答应救哥哥的命,你想对我做什么都行。”
“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