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这是一种极为模糊的表态。
对主战派来说,新帝终于开始对凶国下手,但凡探查到凶国地形、人情、风俗、军需、部落动向等相关,这必然能形成战利条件。
对主守派系来说,出使凶国只涉及寥寥数百人,并不会抽调汉国后方,也无法动摇到战争体系。
对主和派系来说,使团不论是成功还是失败,这都难于激起凶国和圣地大动干戈。
“陛下似乎比我们想象中要更适应帝王这个位置,但他征用申培此事依旧过于冒进……冒进?”
新帝的手段已经颇有几分相似于景帝,或景帝交托,或新帝自身能力。
而新帝征调儒家进驻朝廷的事也开始让董仲舒反向思考。
如果新帝这种行为不属于冒进,那新帝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他借儒家的力将朝廷一批人弄下去是必然,但拿什么来钳制申培?”
得益于举荐制度,各地可以举荐贤才到长安城做官,但举荐制的弊端也很明显。
譬如申培作为儒家宗师,门下弟子上千,入驻朝廷必然带来层层举荐,从而推动一次官员的大换血。
只要替换的人数甚多,这就会架空很多上位者的权利,让人行事时不得不提前与申培沟通,甚至于帝王都需如此。
这无疑是一种大忌。
秦王朝时就有过相应的教训,而汉王朝建国以来也不乏小心谨慎处理着各家学派的关系,也尽量隔绝结党营私。
新帝此举无疑极为冒进,甚至于是属于冒失。
但新帝安排张骞等使团出使凶国,这其中的手段又显得老练。
“难道他是拿申培与皇家唱对台戏?”
如果拿儒家压制各大学派,董仲舒觉得事情有难度,但并非不可行。
结合了朝廷势力的儒家足以镇压各大学派,也能在各类镇压事件中不断获取好处。
儒家成为百家之首几乎可见,但若这种事情拐个弯,让儒家参与皇室内部争斗,这种事情的后果难言。
“如果他城府真有这么深,我等行事只怕是还要更谨慎一些!”
董仲舒管不着申培的后果会如何,但他和张学舟谋划《在宥》等学说,修行运术必然和新帝形成冲突。
或许他们在某个时候就会被新帝一起收拾掉。
“如果还有其他选择,我何必修运!”
亲自感受过晦气的影响,短短时间江河日下到几乎丧命,也亲自感受过长安城的龙气升腾,更是感受过禹王鼎的神妙,董仲舒的观念有可见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