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厢房之内。
侍婢流莺忐忑不安地跪立在地。
在她上首,坐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年轻美妇,正是那已故的白烟镇主二房,刘氏。
刘氏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淡淡瞥了一眼在她身侧桌几上的一包药粉,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你将这毒药领去,悄悄洒入燕裳的汤药之内,助其上路。”
燕裳,便是那白烟镇府的主母,燕夫人。
其昨日从烟海归来之际,却因拉车的马匹失控,不慎摔断了一条腿。
所幸除那之外,似乎并无什么大碍。
若用汤药加以调理,尚有恢复之机。
而那流莺,便是那燕夫人打小培养的心腹侍婢,从来对其信任有加,视如己出。
流莺闻言,浑身一阵颤栗,一张脸吓得立时发白。
她嗫嚅着不敢抬头,“夫人……”
刘氏见此,语声微冷,“怎么,平日里送你的那些珠宝首饰,都是白送的吗?真要让你做点事,就开始推三阻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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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莺惶恐不已,吓得六神无主,“不是奴婢不愿,是,是奴婢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
刘氏轻轻一笑,宽其心道:“你放心,只要你办好了,往后跟着我,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
她漫漫啜了口茶,放下茶杯,眼眸中闪过一抹冷芒,“不过,你要是不听话的话……”
她意味深长,意有所指地笑道:“听说你家里还有七口人,烟海最近,真是多事之秋,连尊贵的镇主大人都出了意外,就是不知道他们,也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流莺一个哆嗦,本是吓得发白的脸色,立即白上加白。
她近乎带着哭腔,恳求道:“求求夫人,求求夫人不要为难奴婢的家人……”
不同于大夫人的外冷内热,那二夫人刘氏,却是正好相反。
其外表看去,柔美娇弱,但是心思手段,却极是冷酷。
是以流莺不认为其在开玩笑。
以对方的身份手段,想要让她的家人出事……
那太容易了。
一想到她爹娘可能会出事……
流莺心乱得,仿佛万千碎石碾扎一下,简直魂不附体。
她那可爱的弟弟妹妹,才只有五岁……
若是因为她……
流莺慌乱地摇头,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求求夫人高抬贵手,奴婢愿意,奴婢愿意!”
刘氏嘴角沁出一抹浅笑,语声轻柔不少:“你要是听话,他们自然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