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是一点脸面也不顾了!”屠氏怒道,“如今院子里是个什么情况?你一天到晚在姨娘的院子,像什么话?”
顾承彦听屠氏发泄完,问了一句:“母亲是来商量怎么先拿到三婶的嫁妆吗?”
屠氏被他戳中心事,十分羞恼,气得骂道:“你但凡有点出息,我也不会想着抢死人的东西。我能活几天?能吃多少?就算一点也不谋算,我也能平安终老。你呢?”
说着就哭起来,指着他骂道:“我费尽心思给你娶媳妇,你天天在这个贱人这里,你若不听也行,尽管出府去,顾铮如今承爵,他也喊我母亲,好过你天天让我担惊受怕!”
顾承彦被打得屁股开花,皮伤早已经结痂,但是里面还没好利索,疼得很。
听到母亲伤心,他急忙说:“母亲大人息怒,我并没有要气母亲的意思,就刚才还和浅月商量,三婶的嫁妆如果归了伯府,以后定然是父亲挥霍,顾铮继承。
而我和月白要看着顾铮的脸吃饭,他不高兴随时可以分我出府,与其那时候两手空空,不如现在就把东西弄到手。”
屠氏擦擦泪:“你有什么主意?”
顾承彦看看管莹莹,说:“你给母亲说说?”
管莹莹看着屠氏说:“讲究什么礼仪?扯多了终究误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让人去把谢昭昭的库房砸开,挑拣值钱的东西先拿走再说。”
屠氏道:“有嫁妆清单的呀。”
“那有什么,承彦说了,嫁人后,和离嫁妆可自己带走,休弃或者死亡,嫁妆都归婆家所有。
她的嫁妆清单,您是主母自然可以拿在自己手里,谁管得了?
不是说她买粮食献给朝廷了吗?谁问起来,都说她自己生前吃光捐光了。”
管莹莹道,“想那么多干什么?现金为王,落袋为安。”
顾承彦点点头,对屠氏说:“我也是这个意思,母亲,我们平时就想得太多,财产这种东西,祖母和父亲就算知道了,他们还能去告我?”
他说到底还是老夫人的嫡长孙,顾伯聿的嫡长子,难不成要把他送去吃牢饭?大不了骂一顿,打一顿。
说干就干,屠氏偷偷叫了张清、院子里的花匠、杂役七八个人,三更的时候,换了软底布鞋,手拿榔头,悄悄地向青朴远而去。
她们才走到青朴院不远处,就看见还有一群人,手里拿着小小的灯笼,鬼鬼祟祟地往青朴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