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昭同他说了许久,子时末,支白驹鼓起勇气,焕发新的信心,敲响伯府慈恩院的门……
从伯府出去,支白驹不管不顾地回到北城支家人住的院子。
一进院子,窒息感迎面而来。
他的母亲、三婶,大伯母,……甚至支瑶瑶三姐妹,都没睡死,都在等着他。
母亲(顾少羽的支二舅母)急切地问支白驹:“成了?”
看着母亲脸上的急切之色,支白驹一直郁结的心忽然放下了。
“母亲,若我说没有成呢?”
母亲立即脸色变了:“怎么会不成?是安排上出了纰漏?”
“没有,我不愿意!这样夺一个女子的清白,还是我的表侄媳妇……
母亲,我也是读了圣贤书的,这样做与畜生何异?”
母亲气急败坏地骂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这点事都办不成?你想过我们没有?
院子是你表侄给买的,你的书院是你姑母托人找的,你侄女是你表侄送到太子身边的……
我们欠那么多人情,你以为人家白帮忙?”
大伯母骂道:“京都若不能留下,我们无处可去。”
三婶双眼赤红,歇斯底里地说:“你父亲已经是过街老鼠,要被秋后问斩,家里三代都不能参加科举,你让我们都去死吗?”
堂嫂说:“因为二叔拖累,瑶瑶进宫的路就掌握在表侄手中……”
“父债子还,你欠我们的。”
“让你白睡一个女人,你占便宜还不干?”
“她又不是山野鄙妇,她是谢府的嫡出小姐!”
“她若能为你诞下孩儿,你三生有幸……”
“你自私自利。”
“你是废物!”
连支瑶瑶三姐妹眼泪汪汪地指责他:“若非祖父/二叔祖父/二伯祖父,我们本来可以大大方方进太子府竞争太子妃……”
支白驹这次没有抱着头绝望地哭,他哈哈哈地笑起来。
这些话,听了一个月,他都听腻了,听得耳朵起茧子了!
他笑了一阵子,决绝地说:“断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