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无缘无故。”吕博亮叹说,“在咱们军中,斩获一人,可以当十个人用。有些人遇敌三百,便可以说成三千,斩获三百,也可以说成三千。这样一来,虚夸成风,咱们实打实报上去,他们虚着看,自然不会说什么好话。另外,这两天真是巧了,好几个地方遇到袭击,不像咱们,人家遇袭,一百遇到一千,也能横扫。”
苏元青无语道:“那个事,不就是妓女遇到了嫖客,送得欲拒还迎。”
何止是横扫,根本就没怎么打。
匪徒招摇得从山上下来,常九熙的部下稍稍做个样子,匪徒便望风而降。
那情景,那推拉,那热闹,像极了表演。
吕博亮惨笑道:“心寒啊。”
苏元青与之感同身受。他才刚来军中不久,一切也算顺利,尚且一再心寒,吕博亮常在军中,遇到的不平事数都数不清,怎能不心寒?
苏元青不知如何劝,只说:“这两日,匪徒都没来找咱们,但盖棺定论之前,一切还需要小心,真怕他们再来一场。”
吕博亮说:“将军放心,我等也都是小心惯了的,必定严加防备。”
若非时时小心,他们早就冤枉死了,哪能活到今天?
前方依旧战事频繁。
都是奇怪的战事。
一边送,另一边接收。
一场接一场胜战,糊里糊涂发生。
探子来报,附近军营都在载歌载舞,庆祝胜利。
苏元青不得不说,他看过的书太少,竟不知道仗还能这么打。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玩笑。
兵者,国之大事。在这竟沦为儿戏。让人不知所措。
唯一可以欢喜的是,他们确实赢了。
匪徒的确正在被剿灭。
青阳也的确正在恢复和平。
苏元青思来想去,无话可说,最后只憋出一声称赞:
“魏王的计谋,很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