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继业有些为难,他很清楚,自己做不了任何人的主,可眼前这个老妪,是从小看他长大,对她很和蔼的伯祖父的妻室王氏,他还得叫一声伯祖母呢。
见他犹豫,郑王氏急切地说:“必不叫侄孙儿为难,你只要帮着问一声,大人不愿意见,老身即刻便走。”
她也实是没办法了,自家老头心神不宁了许多天后,离家出走,算算日子,已有十来天音讯全无了,她放心不下,哪怕有一丝一毫的希望,都想抓住机会。
郑继业缓缓点点头,关上门,回了院子。
他们在门外的对话,李闻溪两人听得一清二楚,倒生出了几分好奇心。
他们并不是徐州本地的官员,现官不如现管,为何刚才袁啸天在时,这位老妪不去找他,反而盯上了留下来过夜的他们呢?
“让她进来吧。”薛丛理发了话。
郑继业千恩万谢,麻利地小跑前去开门,将郑王氏引到他们跟前。
“老身郑王氏,叩见二位大人。”她确实岁数不小,看起来身子骨也不大好,跪倒时颤颤巍巍的。
“你缘何想见我们?你可知,我等并不是徐州府的官,管不到徐州府的事。”薛丛理语气颇为冷淡,也是怕这老妪打蛇随棍上,放着本地的官不选,想找个外地来不了解情况的,以图浑水摸鱼。
“老身实是没办法了!求大人听老身陈情,如若大人也不愿意管,老身绝不纠缠!”郑王氏急切地说,生怕薛丛理拒绝:“不会占用大人多少时间的!求求大人了!”
一个能当自己奶奶的人如此卑微,李闻溪还是心软了:“起来说话吧。”
郑王氏在郑继业的搀扶下站起身:“老身当家的,名唤郑向朝,今年五十有六,他失踪已有十余日了。老身曾向族长、袁保长、以及铜山县报过官。”
铜山县是徐州府的附郭,离此还几十里路呢,郑王氏这身子骨还能前去报官,可见确实是想尽了办法。
“他们都没有找到人吗?”
郑王氏绝望地点了点头:“他们都说,当家的神智清醒,离家时也与我知会过,不算失踪,让我回家耐心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