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招待所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王谦用椅子抵住门,把猎枪零件藏在枕头下。杜小荷正用热水给孩子们烫脚,突然"哎呀"一声:"当家的,白鹿脚底板扎破了!"
王谦凑近一看,女儿脚心嵌着片贝壳边缘,伤口泛白。王晴立刻打开药箱:"得用盐水消毒。"
"这不现成的?"王念白指着桌上喝剩的海鲜汤。
"不行!"王晴赶紧拦住,"海水里有细菌。"她从药箱取出小瓶生理盐水,"七爷特意交代的。"
王青山趁人不备,抓起桌上剩的半只生海螺就往嘴里塞。等王谦发现时,孩子已经嚼得满嘴白沫。
"吐出来!"王谦掰开儿子的嘴,可海螺肉早就滑进了喉咙。
不到十分钟,王青山就开始捂着肚子打滚,小脸煞白。杜小荷急得直掉眼泪,王晴翻出止泻丸,可孩子牙关紧咬根本喂不进去。
"我去找大夫!"王谦抓起外套。
"等等!"隔壁床的老渔民拦住他,"用这个。"他从兜里掏出头紫皮蒜,捣烂兑上热水,"灌下去,专治生海物中毒。"
蒜汁刚灌进去,王青山就"哇"地吐了一地。老渔民拍着孩子的背:"吐干净就好了。"
杜小荷长舒一口气,突然发现王念白不见了。
"在那儿!"王晴指着窗外。
月光下,王念白正蹲在招待所后院的排水沟旁,用树枝拨弄着什么。王谦冲出去一看——沟里躺着只奄奄一息的海参,正缓慢地蠕动。
"爹!快救救它!"王念白急得直跺脚,"它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