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团伙所为的话,”艾伦·奥格里奇说。
马龙似乎一饮而尽他杯中的杜松子酒。“实际执行——”他轻轻地清了清喉咙,“绑架的是冈布里尔吗?”
艾伦·奥格里奇脸色变白。“不是。有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只是开车。我不知道他是谁。另一个——似乎是指挥的人——我想是个意大利人,他的同伴叫他小乔治。”
杰克有种奇怪的感觉,他觉得全身的肉似乎都离开了骨头几英寸。他安慰自己,也许是杜松子酒的作用。他真希望达芙妮·桑德斯在艾伦离开之前就把新男友带到客厅里。那样的场面一定很有趣。他想知道小乔治和她相处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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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他是谁吗?”艾伦·奥格里奇问。
律师摇了摇头。“从没听说过他。你就忘了吧,其他人也会忘记的。没什么好担心的。”
女孩的脸色恢复了一些血色。杰克注意到,即使在厚厚的妆容下,她的肤色也远非完美。
“我希望你是对的。不过,这起谋杀案确实让我吓了一跳。”
“可怜的小姑娘经历了很多,”伦纳德·马奇蒙特同情地说。
可怜的小姑娘看起来极其悲惨,说:“那真的对我打击很大,真的。”杰克注意到她说话时有一种淡淡的英式口音,这只能是通过交往习得的。
“对你父亲来说也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海伦说。“五万美元可不是小数目。”
艾伦睁大眼睛说:“哦,但那不是他的钱。”
律师只洒了一点杜松子酒在领带上。“请大声一点。”
“那是我的钱。我想你们不明白。”
“不明白,”马龙说,“我想我们是不明白。”
“是我祖父留给我的,”艾伦说。“我是指那笔钱。但在我三十岁之前,父亲负责保管着这笔钱。在那之前,他可以随意处置。他支付我的账单,给我零用钱,”她略带尖刻地笑了一下,“一次几分钱。所以当绑架发生时,赎金是从我的财产中支付的。对他来说没花一分钱。”她最后那句话说得有些怨恨。
杰克等到调酒师来过又离开后,轻声说:“这很有趣。”他隐约感到奇怪,为什么这个女孩要撒谎,掩饰她想见他们的原因。
“如果他不得不自己掏这笔钱,”艾伦·奥格里奇恶狠狠地说,“他会告诉绑匪们可以把我留下。”她停顿了一下,显得有些尴尬,然后说:“请,我们不要再谈这件事了。你们觉得为什么桑德斯太太会说她看到了谋杀案呢?”
“我想是因为她确实看到了,”杰克说。“如果是我,我也会说出来。”
伦纳德·马奇蒙特轻松地说:“你会觉得那女人好像是在故意发出警告。”
“哦,人们为了制造轰动效应会说任何事情,”马龙凝视着空酒杯,低声说。
“你觉得她真的看到了什么吗?”艾伦·奥格里奇问。“我的意思是,除了人群的骚动之外?”
“有可能,”小个子律师说。“实际上,正如我当时指出的,唯一可能真正看到发生了什么的方式是从街角上方的某个窗户往外看。向下看人群,就可以看到凶手从背后接近受害者,然后再离开,可以看到被杀害的人被人群推挤直至倒下,事实上——”他停下来重新点燃了他的雪茄,“如果凶手是窗户里的人很容易认出的人”——他似乎在与雪茄斗争,点雪茄时遇到了麻烦——“比如通过独特的头饰被认出,桑德斯太太甚至可能知道凶手的身份。”他吐出一大团烟雾,就像战舰在布设烟幕一样。
“但她为什么偏偏要说这样的话呢?”艾伦·奥格里奇追问。
杰克耸了耸肩。“制造轰动。就像莫娜·麦克莱恩前天跟我打赌时所做的那样。”
伦纳德·马奇蒙特又笑了。杰克认为这是他第一次听到真正可以称为狂笑的声音。“我说,”他说,“如果莫娜·麦克莱恩那天的打赌是认真的,你知道,如果昨天的谋杀案——”他似乎有些尴尬。“我的意思是说,如果她做了那件事,你知道,桑德斯太太可能是在警告她,说自己看到了一切。”
“很有可能,”杰克说着,好像这事无关紧要。“如果真是这样,她倒是挺够友好的。”
艾伦·奥格里奇站了起来。“恐怕我打扰你们了,没什么事了。”
“一点也不,”杰克殷勤地说。“这是我们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