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一声沉闷的、如同泄气皮球般的轻响！

赵虎身体猛地一弓，眼珠暴突，口中喷出混杂着内脏碎片的血沫，周身那点微弱的炼气中期灵力如同被戳破的气泡，瞬间消散无踪！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彻底瘫软下去，眼神涣散，只剩下无意识的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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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名弟子则抽出腰间的刑鞭——并非凡铁，而是布满倒刺、闪烁着幽芒的法器长鞭！手腕一抖，长鞭如同毒蛇般缠绕上赵虎的四肢！

咔嚓！咔嚓！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密集响起！

赵虎连惨叫都发不出，身体如同没有骨头的破布袋，软软垂下。

两名执法弟子如同处理垃圾，粗暴地剥下他身上代表外门管事的服饰，露出里面肮脏的内衬，然后拖着他那滩烂泥般的躯体，面无表情地走向殿外。拖行留下的暗红色血痕，在幽暗的黑曜石地面上，蜿蜒刺目。

韩墨羽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赵虎被拖走的方向。执法堂森冷的光线落在他惨白的脸上，映不出丝毫表情。没有大仇得报的狂喜，没有扬眉吐气的快意。

只有一种…如同卸下了背负多年的沉重枷锁般的…空茫。

以及一种冰冷的、近乎虚无的平静。

缠绕心间多年的那口浊气，似乎随着赵虎的惨嚎和修为被废的轻响，悄然散去了一丝。心境，如同被拂去一层厚重尘埃的古镜，显露出一丝久违的、微不可察的澄澈与…通畅。

他缓缓转过身，对着高台上三位长老，再次深深一躬，声音依旧沙哑，却平稳了许多：“弟子…谢长老秉公执法。”

刑森副堂主深深看了他一眼，那冰冷的目光似乎穿透了他残破的躯壳，看到了更深的东西。他微微颔首，并未多言。

韩墨羽不再停留，拖着依旧剧痛沉重的残躯，一步一步，缓缓走出了这象征着铁血与刑罚的森严殿堂。

当他踏出执法堂那沉重的黑曜石门槛时，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外门杂役处方向，隐隐传来压抑的喧哗和难以置信的惊呼。想必赵虎被废、如同死狗般扔出山门的消息，已经如同惊雷般炸开。

无数道目光，或明或暗，从各个角落投射到他身上。敬畏、恐惧、复杂、探究…如同无形的丝网。

韩墨羽没有理会这些目光。他微微眯起眼，适应着刺目的光线。心口处，那枚青铜片传来熟悉的灼热刺痛感，如同在冰冷的心湖深处投下了一颗滚烫的石子，提醒着他前路未止。

仇，报了。

但道，仍在脚下。

筑基丹的兑换凭证在怀中微微发烫。

而林啸天那道如同跗骨之蛆的冰冷目光…依旧悬在头顶。

他挺直了佝偻的脊背，迎着阳光，朝着自己那间破败的木屋，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地走去。

身后，执法堂的阴影如同匍匐的巨兽。

身前，阳光下的路，依旧布满荆棘，却似乎…开阔了那么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