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祁翀含糊地应了两声,告别王弘之出了宫。回府的路上他心事重重,总觉得这皇太子冠礼来的莫名其妙。
承平帝如此示好所为哪般?他可不相信承平帝只是单纯地想抬举他,如果真是那样,直接立他为太子不就行了,还搞什么“三王并封”呢?
难道是捧杀?
祁翀心中一阵发冷,撩开车窗的帘子吩咐道:“小滕,你持我的帖子去请一趟罗先生,我有急事要见他。”
“是,殿下。”
看着小滕远去的背影,祁翀心下稍安,又得麻烦老家伙们了!
就在祁翀觐见承平帝的时候,殷天章已经得到了告发秦王失败的消息,心中顿时一慌,不由得后悔起来,现在想来此事的确是做的莽撞了些。
他最近流年不利,之前因为卫门司的事情被那几个孽徒牵连,莫名其妙被降了职。那个吕元礼算什么东西,论资历、论能力都远不及他,怎么就轮到他署理右班都知了?
昨日下午,他手底下的一个徒孙无意中听到了一个消息,说是秦王府里在炼造一种三尺来长、指头粗细的钢管,他立马就想起来之前谢宣跟谢皇后提过的秦王手里可能有某种钢管形状的火器的事情。将两件事关联到一起后,他看到了自己官复原职的机会,脑子一昏不管不顾地立即派人去御前举告,原以为能凭着这个功劳复职,可谁知偷鸡不成蚀把米,唉!
事到如今,他可不敢把希望寄托在那个臭小子不供出自己这条路上,想来也只能请求皇后娘娘保自己一命了。
想到这里,他也顾不上拿那个被扣做人质的小内侍撒气了,急匆匆来到紫宸宫对着谢皇后一番叩头哭诉。
听完他讲述事情经过后,谢皇后不悦地责怪道:“什么证据都没有,就凭着听来的一耳朵就敢举告一位亲王,打死都不多!”
殷天章急忙辩解道:“娘娘,奴婢此举虽有私心可说到底也是为了给国舅爷出气呀!如今朝野人人尽知国舅爷被秦王敲了竹杠,国舅爷再怎么着也是秦王的长辈,秦王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该如此对待国舅爷啊!娘娘您宽宏大量不跟小辈计较,国舅爷碍于尊卑有序,也不敢将秦王如何,可奴婢实在看不过去,这才想着帮您和国舅爷出口恶气呀!”
“笑话!我要出气还用得着你来帮我?你跟谢宣一样,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存的什么心思!你不就是舍不得那个都知的位子吗?早就跟你说了,只要稍待些日子,等陛下气消了,找个机会再让你复职,你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呢?一把年纪了,越活越回去,活该!”谢皇后怒骂道。
“娘娘,奴婢不是贪恋那个位子,奴婢是不想让那个位子落到林贵妃的人的手里!那吕元礼是林妃一手提拔起来的,他要是坐稳了都知的位子,那不就是将半个皇宫送到了林妃手里吗?对了,奴婢刚刚才想起来,将假消息放出来的那两个小黄门就是吕元礼的人!娘娘,这肯定是他们设下的圈套啊!”
“你现在才想明白是圈套,早干嘛去了!”谢皇后越说越气,恨不能一脚踹死这个没用的老阉奴。可气归气,毕竟是自己的人,该救还得救。
“来人!去准备一些蜜饯、点心,一会儿我要去趟万岁殿。”
谢皇后话音未落,内侍来报:“娘娘,薛都知和卫门司宋司监求见。”
殷天章眼神中顿时闪过一丝慌乱,谢皇后瞥了他一眼,骂道:“慌什么慌!一会儿你且随他们去,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该认罪认罪,我自会去找陛下为你求情。请薛都知他们进来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