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成捷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宋国公便道:“犬子也是直到两个月前,拿到了这案卷,才知道其中关窍的。一待看清,拜月之患,便迎刃而解了。”
“什么关窍?”骆成捷沉声道。
“妖邪易除,家贼难防,这延平剑州两府的官,可都是张承韬的人!”宋国公道。
“竟有此事?!”骆成捷愕然道。
“七闽道偏居东南,张承韬在此早已经营多年,骆大人恐怕不知道,闽中有些地方的官员,拿着朝廷的俸禄,却只知有张承韬,而不知有大梁了。”宋国公一脸愤慨,摇头道:“犬子不过是命人冒充江湖人士,杀了这些贪官,剑州延平两府,便是眼下这般太平了。”
“既然早知如此,为何不禀明圣上?”骆成捷仍有些不信。
“骆大人,犬子也有苦衷啊……”宋国公凑近了,低声道:“若是淑妃娘娘也难逃干系呢?”
骆成捷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却又觉得宋国公此言在情在理。
假如担心淑妃娘娘也牵涉其中,宋家自然不敢上报朝廷了!是以那份有关淑妃奶娘之子,暗通拜月邪教,买卖童男女的案卷也压了足足两个月多,都没有呈上!
“犬子起先也只是猜测,难以断定,故而谨小慎微,不敢用曲阜书院的名义的行事,而是从江南越州找了些江湖人士,冒险为之……”宋国公叹道:“谁料一试之下,竟成了摧枯拉朽之势!”
“既然这两府拜月邪教已除,为何不派兵驻守呢?”骆成捷又问。
“骆大人啊!”宋国公恨恨道:“你当张承韬会束手就擒吗?!犬子先前得到消息,张承韬之子,已率漳州玄骑北上,要与建汀二州的拜月妖邪形成夹击之势,夺回剑州延平,好瞒天过海,将这勾结拜月邪教的罪名,按在我宋家头上!”
“我到泉州已有几日……宋公先前为何不言明此事?!”骆成捷蹙眉问道,他显然没有那么容易被说动。
“只因骆大人来得太巧了!”宋国公慷慨道:“你早也不来,晚也不来,偏偏凑在他张贤业北上,欲与拜月妖邪合围,而我曲阜大军退避三舍之时,来了泉州府。非但拦住了我父子,还命人看住了曲阜大军,让老夫也不得不起了疑心,以为这是给张承韬争取时间!而骆大人你……你又言必称淑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