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持筹握算

普罗之主 沙拉古斯 4414 字 2个月前

我悄悄把这段场景记录了下来,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包括那位姑娘,那位可能真实存在的五房姑娘。”

五房姑娘……

她到底是什么人?

她为什么能把视线投入到随身居之外?

如果这段画面是真实的,关键线索就在于那个出现在车厢旁边的男人,衣襟下摆很长的男人。

是他利用某种法宝或是灵物,把车厢连同煤炭,都送进了煤沙河。

李伴峰离开了随身居,沿着铁轨找到了事发地点。

在铁轨附近搜寻了许久,他没找到任何异常。

就在他要离去之时,铁轨上的一道划痕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火车故障留下的划痕?

不是。

这条划痕清晰笔直,肯定不是车轮留下的。

有人在这做了记号。

这是对方提前选好的动手地点,他提前在附近准备好了法宝。

蒸汽火车受到惯性影响,停车需要一定时间。

这人什么道门?能把动手地点算得这么准?

……

李伴峰回了矿山,看到马五正坐在工棚里喝闷酒。

见李伴峰来了,马五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明明已经看到那唱曲的女子,这位车夫大哥上去跟她讲理去了,

她都对咱们下手了,这位大哥还有心思讲理,我真不知该怎么说这事,

这要是秋大哥在这,这女的骨头都得给她拆了!”

车夫的一些做法,让李伴峰也有些不满。

提起那唱歌的女子,李伴峰问道:“有没有查出她是什么人?”

马五摇头道:“当时只有车夫去茶楼门前交涉,他没进茶楼,在门外耍那套江湖经验,

但我怀疑这个女人就是那几个煤窑老板提起的小秦姑娘,她是这些人的幕后主使,

她的目的非常明显,一是控制黄土桥的人气,让车夫坐不稳地神的位子,

二是控制住黄土桥的经济,黄土桥所有的煤炭生意必须经过这几个煤窑老板,否则没办法顺利出货。”

陪着马五喝了几杯,李伴峰找机会回了随身居。

通过马五的描述,李伴峰基本还原了当时的场景。

他带上放映机去了八房,把马五的描述写在了纸上。

镜头一扫,纸张进入了放映机的身体,整个画面呈现在了墙壁之上。

火车停了,小秦姑娘开始唱歌,大部分人睡去,一部分在极力保持清醒,由此可见,这位小秦姑娘应该是个眠修或是梦修。

车夫去了茶楼,和小秦姑娘交涉。

这一下既调走了车夫,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个衣衫下摆很长的人,趁机施展技法,把所有火车的车厢搬去了煤沙河。

火车停车的必须非常精准,一是因为这个神秘人就埋伏在附近,二是因为停车的位置要和茶楼有合适的距离。

不能离茶楼太远,否则听不到小秦姑娘的歌声。

也不能离茶楼太近,否则车夫不会走远,不会给神秘人留下动手的空间。

他算得真是准。

这个神秘人很可能是个算修。

是小秦的部下?

又或是真正的主使?

李伴峰对放映机道:“再把整个过程还原一遍,咱们得制定一套战术。”

放映机重新还原了整个过程,这次的对手非常特殊,一个细节都不能错过。

衣衫下摆很长。

等等。

那好像不是下摆。

这是个围裙!

在哪见过这围裙?

……

第二天上午,马五换了一件白色西装,穿黑衬衫,配白领带,收拾的整整齐齐,准备动身。

看这一身打扮,一猜就知道他干什么去。

“你要去见小秦姑娘。”

马五点点头道:“这女人抢了我的东西,她得还。”

“你一个人去肯定不行。”

“我知道她修为不低,但我有我的手段,这口气我非出不可。”马五有点上头了。

李伴峰道:“就算她不舍得杀你,也不可能听你摆布,你这口气未必能出得去,搞不好还要赔上性命?

她还有不少手下,其中还有狠人,咱们既然要出手,就得把他们一窝都端了。”

此时的马五确实不冷静,但无论再怎么冲动,他依然听李七的话。

“行,咱们哥俩一块去,我把弟兄们都带上。”

李伴峰摇头道:“弟兄们先不用去,让他们在矿山守着,别一会到了交手的时候,再让人家烧了后院,我去把车夫叫上,让他跟着咱们一块去。”

马五叹口气道:“我是真信不过那位车夫。”

李伴峰道:“他有云上修为,有他在,咱们战力上不会吃亏。”

……

商定好战术,车夫拉着车,带着李伴峰和马五出发了。

坐在洋车上,马五一脸无奈:“我说大哥,咱们今天要做要紧事,这车能不能不拉了?”

车夫笑道:“越是紧要关头,这车越得带着。”

“您这车是法宝,还是兵刃?”

“比法宝和兵刃都重要,有它在身边,哥哥我才有底气。”

马五四下看了看:“洋车这东西在黄土桥不多见,你这么拉着去了,实在太扎眼。”

车夫摇摇头:“一点都不扎眼,你们坐在车上只管看景,其他人看不见你们,也看不见我的车。”

车夫有真本事,他把李伴峰和马五都藏住了,寻常人看不见他的车子,甚至看不清他的身形。

快到北桥的时候,车夫回头对二人道:“两位兄弟,虽说咱们做好了打的准备,但见面之后,先把事情讲明白,能别动手就别动手。”

马五揉了揉额头,不想说话。

李伴峰道:“大哥,这事情说不明白,既然来了,就必须得有个结果。”

车夫叹口气:“北桥的人不能都杀了,否则地界守不住。”

马五道:“我在书上看过,正地上只要还有一百人,就不会变成旧土,大哥,咱们有两百多矿工,你怕什么?”

车夫低声说道:“他们是新人,这数目怕是不够。”

新人?

这还分新人就旧人?

车夫没往下解释,到了镇子附近,两人下了车。

李伴峰走在前头,带着车夫和马五来到了煎饼摊,车夫要了个煎饼果子,顺便问了问小秦姑娘住处。

卖煎饼果子这位大叔用围裙擦了擦手,指着街边一座小院:“几位爷,小秦姑娘就住那座院子,你们进了门,别说听曲,就说来买酒,

姑娘给三位烫上一壶好酒,做两个下酒菜,三位吃着喝着,小秦姑娘再给三位唱曲子,

觉得姑娘唱得好,三位就多赏两个钱,要是不喜欢,走的时候把酒钱结了就行,花不了多少。”

说话间,一个煎饼果子下了肚,车夫对大叔道:“再摊一个。”

大叔连连道谢,拿着刷子,在锅上一抹,打上鸡蛋,洒上葱花,问了一句:“您要薄脆还是油条。”

“来个油条。”

一个煎饼卷好了,大叔又叮嘱一句:“小秦姑娘靠嗓子招揽生意,可不是做暗门子的,三位说话得有分寸。”

车夫连连点头,三口两口,又一个煎饼下了肚:“再摊一个。”

李伴峰笑道:“出来的时候不是吃早点了么?”

车夫一边吃,一边含混的说着:“好吃,他这个太好吃了。”

是呀,这煎饼好吃。

上一次来北桥的时候,李伴峰就觉得好吃。

要说食材肯定没什么金贵,主要是这作料和火候,掌握的实在太好,稍微多一点,或是欠一点,都不是这个滋味。

怎么就能把作料掌握得这么准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