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是这张床,便是如今柱角檐下的金粉,那都是我们姑娘带来的金子妆点的。”
看着庆国公铁青脸色,宋森雪忍不住火上浇油:“金粉既然也是嫁妆,倒不如一并带走。”
庆国公气的几欲呕血:“孽女,早知如此,那晚便应当……”
“应当什么?庆国公可要慎言,如今这是我楚家的姑娘。”宋森雪还没说话,被楚氏派来清点嫁妆的嬷嬷便冷然开口,“若是伤了我楚家人,今年岁供面见宫中贵人时,我楚家只怕有话要说了。”
庆国公一时语塞,纵使恨得两眼冒火,也不得不暂且忍气吞声。
望着他如此模样,宋森雪格外神清气爽。
楚家与宋家结亲这么多年来,虽只得了些虚名,却结结实实借助这股东风往上爬,如今已是皇商。
这也是她想让自家母亲和离归家的原因。
外人其实都知道宋家是个什么货色,故而出楚家与宋家结亲后能有这等势力,绝不是靠宋家而来,这意味着,楚家能有如今,绝大部分都是楚家人自己有本事。
攀上楚家,最起码能有个避风港。
“看在我母亲这么多年还与您有过鹣鲽情深的时候,这些金粉,我们就不带走了。”宋森雪立在台矶上,笑靥如花,“这也算……您让我母亲这么多年心情愉快的辛苦费。”
“您要知道,您如今这年纪,能拿到这么多报酬,实在是物超所值。”
此话一出,有几个年纪轻的丫鬟当即笑了出声。
大姑娘这话说的,跟打赏外头小倌似的!
庆国公显然也想到这点,原本便不大好看的脸色愈发铁青。
“姑娘,大郎君来了。”正当宋森雪打算继续围观庆国公难堪时,芙朱低声开口。
宋森雪抿了抿唇,收起笑容:“让他去母亲那处候着,这件事我得跟母亲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