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近身旁的司空礼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极近的距离,透过面具缝隙,祁林窥探那双眸子,阴影里看不甚清,可他似乎又看得明晰。
祁林止不住笑。
喉咙被卡住,浑身震颤,祁林的笑声传达出来有些古怪,像在笑,又像在哭。
祁兮的手缓缓松开,直起腰,她站了起来。
她不杀他。
她有更要紧的事做。
如此想过,祁兮转身,向白河奔去。
在她身后,祁林倒在那里狼狈不堪。
肩膀颤动着,祁林先是发出轻轻的笑声。笑着笑着,他声音逐渐变大,最后爆发出狂妄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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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得太过放肆,以至于伤口崩裂,血流更甚。他笑啊笑,忽地咳出一口血,血液倒流,呛得他几乎窒息。
可祁林并不在意,他还在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祁兮没理睬他。
因为失血,白河已经昏迷。
麻利地,祁兮扯开白河衣服,在黏腻的结块的层叠衣服中找到刀伤。伤口有些深,看位置倒是不伤及脏器。
祁兮松了口气,唤过吴双拿来药箱,兀自上药包扎。
久病成良医,祁兮包扎得很快,尽管吴双看到她的手在抖。
“白二公子授封时辰到了么?”祁兮轻轻问吴双。
吴双点头,道:“正是现在。只是如此状况,怕是赶不及……”
她话音未落,就听祁兮说:“试试看吧。”
将院外白河拴着的白马珍珠牵来,祁兮扶白河上马背,随即跟着上马。
吴双明了她的意思,不再多言,只问:“祁林少爷怎么办?”
祁兮回头,扫了眼正剧烈发笑的祁林:“折了俩胳膊,腿脚也有伤,翻不起风浪。别管他,叫他自己走。”
马蹄声远,吴双得令下去。
蒙蒙细雨,大门洞开。
不知过了多久,祁林笑够了,院子终于安静下来。
雨势连丝成线,响声淅沥沥。
祁林仰天躺在破败庭院之内,看着雨幕里偌大的太阳,忽又咧嘴笑起来。
“我知道你是谁了。”
他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