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不要将事情推在你那个傻婆娘身上,老老实实给你弟弟弟媳赔个不是,将此事揭过就好。
另外,不要有心理负担,此事不会扩大,家主之位没人会与你抢,你弟弟也不是那块料。早日除去家宅不宁的根由为要!
你爹 八月十四申时”
看着这个落款,于此时相距不过一日,崔庭恩也不禁笑道,父亲还真是雷厉风行呀。
崔庭恩看完一遍还是无法决断,虽然父亲言明此事摊开无损于他的家主之位,只是如果承认了,他在庭旭面前还如何做人?经营了几十年的兄友弟恭的人设会不会一朝崩塌?他又陷入了纠结!
一刻钟后,他将两封书信拿起,直奔佛堂而去。他想不明白,索性将问题抛给母亲吧。反正母亲与父亲斗了半辈子了,估计会有些经验心得。
至于让母亲知道真相会如何,他一点都不在乎。此事若说母亲一点不知,家里的狗都不信,与其让母亲整日里拿这个事阴阳怪气的,还不如掀翻了痛快。
崔老夫人看着两封书信,前后翻看了好几遍,久久没有做声。崔庭恩也不出声询问,母子两个就在这里耗着,好像在比拼着耐性一般。
良久后,还是崔老夫人打破了僵局,说道:“庭恩,你做下这等事,就一点不羞愧吗?”
崔庭恩一改往日的萎缩,有些破罐子破摔的顶撞:“母亲莫要装作刚知道此事一般,当年那王家的老供奉的尸骨估计还是荷花池里栽着呢,那可是您专属的埋尸地。要不咱们现在去挖开看看?想必还能寻到一些尸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崔老夫人被逆子顶撞的不轻,气急败坏道:“我那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遮掩家丑?堂堂门阀世家的嫡长子,竟能做出纵容伯母害侄的丑闻!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因为你做下的这些破事,害老身几乎不敢面对我那幺儿,今日事情败露了,你还要倒打一耙吗?”
崔庭恩颓丧的坐在一旁:“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认!只是我当年的压力有多大您不知道吗?父亲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什么没有嫡子就要废掉我的家主之位,你们有想过当时我是何等的无地自容吗?
这么多年来,是谁在兢兢业业的打理家业?又是谁将到手的恩荫拱手相让?我做的这一切又有哪一点让您二老不满意了?就因为我无子就要将我二十多年的努力全部抹杀?这又算是哪门子道理?孩儿堂堂的崔氏嫡子,难道也要与那后门抬进院子里的小娘一般,凭着肚子里的货才能说话吗?”
看着平静发疯的大儿子,崔老夫人感到一阵陌生,这还是那个沉默寡言,处处与人为善的大儿子吗?他一直以为是儿子的怯懦,管教不力才造成的这一惨剧。如今看来,只怕他一直在后边推波助澜吧?从二儿媳生产之时的风言风语,到后边干脆利落的动手,恐怕与他都脱不了关系。
崔老夫人一时之间竟有些畏惧,半晌才说道:“你父亲一向不着调,当时也许是一句戏言,你看那老东西的信里也说到,不会影响到你的家主之位……”
崔庭恩自喊出第一句话后,心里豁然开朗,只觉的从来没有这么畅快过,胸腔一阵舒展,小腹竟还有些隐隐发热。原来顶撞母亲是如此的痛快!
刹那间觉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都不算什么了,于是继续说道:“家主之位本来就应该是我的,与其他无碍。如今我也想明白了,二弟并未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我对他的儿子下手,是我这做哥哥的不地道了。”
崔老夫人见他服软,也老神在在的说道:“那你就该去长安给你弟弟好好的赔个不是……”
崔庭恩拦住母亲的话,说道:“赔礼道歉是不可能的,做错的事我认,让我道歉绝不可能,了不起将命赔给他就是了。只要他敢要,我就敢给!”
崔老夫人看着又开始发疯,心里那种不自在又开始蔓延:“那你到底要怎样?老东西都已经把事情摊开了,你二人总有一个人要低头的,难道你们非要让我崔氏不得安宁吗?”
崔庭恩笑着说道:“庭旭这个人我比你们都清楚他的为人,若说他要给我找些小麻烦,我接着就是了。若说他非要闹个鸡犬不宁,我说句大话,他没那个恒心!左右不过是一个宠坏的少爷罢了,我就是再宠他一辈子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