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这边的大堤相对比较宽也比较坚固,船只可以靠泊,挖掘机和装载机等工程机械可以从这儿上岸。
韩渝和郝秋生在后面,最快也要一个半小时才能赶到。
路桥公司项目经理邹向宇当仁不让地成了前线总指挥,徐工继续作为长江防总的防汛专家去跟在江堤上指挥抢险的安公县领导沟通。
路桥公司总工程师孙有义带领几个分队长去实地勘察险情,抓紧时间研究制定更具体的抢险施工方案。
姚立荣顾不上再做工程资料,按预桉把没有抢险施工任务的人员临时编成六个巡堤查险小组,对“登陆场”方圆一公里内进行地毯式的排查,看这边存不存在漏水乃至管涌险情,确保“登陆场”和即将搭建的新营区安全。
“徐工徐工,我邹向宇,取土点在哪儿?我要抓紧时间平整场地,等挖机到了就要取土灌沙袋,没沙袋让我们怎么抢护!”
“收到收到,黄县长这就安排人带你们去。”
“徐工,请县领导再给我们安排三个向导。张总和邱书记对这儿不熟,需要两个向导带他们去采购后勤补给。葛局天亮之后要跟戴参谋去团部,他们也需要向导。”
“收到,马上安排。”
“等等,县里不是有编织袋吗,让他们赶紧把编织袋送到取土点!”
“邹经理,这里的险情是上半夜刚发现的。之前为了抵御洪峰,把能用的编织袋都用完了。”
“市防指给我们下命令的时候不是说有吗?”
“是有,人家正在想办法筹集,筹集需要时间,运到这儿一样需要时间!”
“让他们快点。”
“我知道。”
江对岸的荆江大堤比这边的干堤重要,那是因为大堤后面是江汉平原。
这里的干堤虽然没对岸“重要”,但这边受灾的严重程度远大于对岸。
这边已经有好几个民堤民垸弃守了!
成千上万群众的家园被淹,有亲戚的投奔亲戚,投不了亲的要么被安置在附近乡镇的学校里或者仓库里,但更多的灾民只能蜗居在支在大堤的帐篷或棚子里。
面对天灾,个人的力量有限,地方政府的力量一样有限。
县领导已经做了他们所能做的一切,徐工不忍再催县领导,跟县领导说了下取土点和向导的事,就打着手电去堤下看管涌渗透的情况。
对于管涌险情抢护,最好的办法是临截背导,导压兼施,降低渗压,防止渗流带出泥沙,直接堵住渗水处不但没用反而很危险。
他在县水利局工程师的带领下,跑到距大堤约三十米的稻田里一看,发现县里的抢护措施还是比较得当的。
乡村两级干部组织附近村民把垒子堤的沙袋从大堤背下来,在六个冒水孔周围垒了一圈,筑成大小六个围井,井壁底与地面压的也很紧实。
井里也按三层反滤的要求铺上了稻草作为滤料,并在井口安设了几根排水管,将渗出的清水引走,以防溢流冲塌井壁。
“徐工,我们能做的就这么多。我们也想尽快堵住漏点,但现在不知道漏点在哪儿!你们来之前江堤上没电,只能用几个手电照明,连江面什么情况都看不清。”
县水利局的老工程师从六月底就开始四处“救火”,已经十几天没回过家、没洗过澡、没换过衣裳,甚至没刷过牙。
头发乱糟糟,身上脏兮兮,乍一看根本不像工程师,更像一个乞丐。
他知道自己口臭,生怕熏着徐工,捂着胡子拉碴的嘴,凝重地说:“洪峰走了,但水位还很高,江水那么深、流速那么急,如果就这么安排人下去摸,谁能保证下去的人能上来?”
不安排人下去摸,怎么知道漏点在哪儿。
001上有水下测绘系统,但只能测绘河床和水面以下堤身的情况,探测不到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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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工正准备说市防指已请求上级安排海军潜水员过来协助,老工程师竟哽咽着说:“我们安公损失太大,我们安公不能再死人了。”
徐工愣了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