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前尘旧梦?终章

“小鱼姐姐…不哭。”他颤抖着身躯,脆生生地说。

却在下一瞬,屠刀寒光一闪,直直捅进了阿宝的心脏。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溅在她冰凉的泪水上,瞬间染红了她的视线。阿宝的身体缓缓倒下,那双曾经对着她亮晶晶的眼眸,此刻只剩下空洞。

江稚鱼的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手指颤抖着触碰到阿宝的脸颊,却再也感受不到那熟悉的温度。她张了张唇,泪水无声地滑落,与鲜血混在一起,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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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出来了!!!”

百姓们惊恐的尖叫声打破了死寂。他们纷纷后退,手中的石头和木棍如雨点般砸向江稚鱼。石块砸在她的身上,木棍击打在她的肩头,她却一声不吭,任由鲜血染上襦裙。

她麻木地跪在那里,任由他们用粗糙的麻绳将她捆绑,任由他们将她拖向楚家祭坛。

祭坛上,玄铁棺刻满了噬魂符,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楚家长老割开她的手腕,鲜血如注,滴落在棺椁上。鲜血渗入棺椁的刹那,三十六根青铜柱迸发出刺目的血光,映得整个祭坛如同地狱。

血月高悬,映出人群扭曲的剪影。江稚鱼的目光扫过那些熟悉的面孔,曾经接过她糖糕的手,此刻攥着要用来饮血的碗,眼中满是贪婪与疯狂。

"都让开!我先沾的神血!“

王屠户撞开咳血的老人,指甲深深掐进棺椁缝隙。江稚鱼腕间鲜血滴落的瞬间,二十三个镇民同时伸出舌头去接,粘稠的血线顺着他们皱裂的嘴角蜿诞。

江稚鱼咬破的唇瓣沁出血珠,却不及心口绞痛半分。

蓦地她被重重推入棺椁中,随着玄铁棺盖缓缓合拢,噬魂咒如百足蜈蚣般钻入她的骨髓,疼痛如潮水般席卷全身。她听见楚家长老对镇民说:“饮下符水,便能得这妖女偷窃的神力。”

那些曾夸她熬的粥暖胃的声音,此刻正欢呼着分食掺入她心头血的符水。

"多舀些!这可是神血!"

"给我闺女留半碗!"

江稚鱼的意识渐渐模糊,噬魂咒在她的体内肆虐,皮肉翻卷,鲜血染红了棺内每一寸空间。在意识即将消散的瞬间,她突然摸到袖中半块硬糖。那是三日前,一个孩童塞给她的怡糖。糖块在棺内血污中化成了粘稠的琥珀色,甜味在她的指尖弥漫开来。

这点甜味,催出了她最后的热泪。

原来,比万箭穿心更痛的,是濒死时仍记得众生曾给过的微光。

她的泪水无声滑落,与鲜血混为一体,最终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

……

黑雾弥散,邪神慢悠悠地踱步而出,挥袖拂去小院门口的禁制,却蓦地被神力灼烧。他指尖轻点唇边的鲜血,笑意渐敛,“小神君这禁制可真是,狠绝。”

邪神赤足碾过少女落下的发簪,扫过屋内,走到床边拿起守衡剑。他屈指轻弹剑柄,神光灼得指尖腾起黑烟:“不能为我所用啊……”

他抚剑轻笑,袖中窜出千百条怨灵啃噬剑身,却倏忽被剑气荡平。他呕出一口鲜血,唇角轻扬:“为你找个好去处吧。”

蓦地,天边金光一闪,邪神眸色愈沉,“时机成熟了啊,该去迎接你了,小神君。”他嗤笑一声,走了出去。

血色月光漫过青石板路,家家户户门窗突然渗出浓稠黑雾。楚家修士立在城头摇动引魂铃:"弑神者得活!"数百镇民握着镰刀涌向山巅神庙,鞋黏底着昨夜饿毙者的骨渣。

山巅之上,司法神庙内灯火通明。

桃木剑刺穿苍老胸腔时,溅起的血珠正巧落在神像眼睫上。老庙祝枯瘦的手指据着《弑神诏》,符纸浸透的血顺着供桌沟壑蜿蜒,在青砖地面汇成倒写的敕令。

“天道在上——”他每说一字,唇角就溢出黑血,

“今日抛心为祭。”

暗处传来朱砂碾碎的沙沙声。邪神倚着斑驳梁柱,指尖蘸着鲜血,在诏书背面画下第七重诅咒。最后一笔落下时,檐角铜铃骤响,

窗棂同时渗出猩红雾霭。

瘸腿李二突然怪笑起来,抓起浸透朱砂的诏书就往掌心按:"杀了那劳什子神君,老子要喝他娘的神仙肉汤!"

全镇百姓在癫狂中割破手掌按向诏书。

神像眼眶里淌出黑血,镇民们握着镰刀的手背浮起弑神咒印。

张大娘握着锈迹斑斑的镰刀,"都怪这瘟神!要不是你,我老伴就不会饿死!!"她狠狠朝神像啐了口唾沫,布满血丝的眼睛满是怨毒。

沈既白踏入神庙的刹那,青砖缝隙里渗出的血水浸湿了他的云纹靴。供桌上腐烂的贡果滚落在地,被镇民们慌乱后退的脚步碾成泥浆。

“神…是神,神来了!”镇民们彼此推搡着,摔在地上。

"别动神力哦。"

邪神倚在倾倒的供桌上,指尖缠绕的金线没入镇民心口。抱着孙子的张铁匠突然抽搐,婴孩的襁褓渗出黑血:"你瞧,东村刚添的孙子多可爱..."

沈既白挥袖震开金线,背后突然传来皮肉灼烧的"滋滋"声。

"妖神杀人啦!"老叟嘶吼着举起焦黑的手臂,此刻正被他的灵力余波灼出白骨。

天边诛神阵骤亮,血色符文如毒蛇游走。沈既白凝在指尖的净化咒倏地溃散——他认出阵眼处那处骨血,倏忽,他呕出一口鲜血。

"噗嗤!"

生锈的镰刀砍进他肩胛,西街赵三的瞳孔泛着赤红:"神仙血...我要成仙..."刀刃剜着骨缝搅动,他贪婪地舔舐刀锋金血,身后人群轰然骚动。沈既白踉跄跪地,看着自己溅落的鲜血被蜂拥而上的镇民舔舐。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