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丽回道:小卖部在底楼。
你能不能?他略显踌躇,仿佛有点不好意思:你能不能帮我买包翻盖的红塔山上来?
饶有才打开密码箱,拿掉上面的一件衬衣,露出整整齐齐码放在箱底砖头样的人民币,这是故意让袁丽看。
谁都不清楚袁立此时此刻的心情是怎样的,只知道她愣了一下,目光痴迷,发出喔的一声低吟,嘴唇一直没合拢,过十多分钟后,袁丽回来了,一声不响地把一盒香烟和一把零钱放在了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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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有才抓起找回的钱递到袁立面前,大大咧咧地说:拿着拿着,算是你的辛苦钱。
袁立吃了一惊,那些钱在她面前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
拿着吧。饶有才顺手就抓住了袁立的芊芊玉手,把钱塞进了他的手心里:小意思,小意思。
袁立下意识的化掌为拳,把钱紧紧地是攥在手心,仿佛怕钱飞走,又仿佛怕人看见,因为她太需要钱了,日新月异的时装,高档豪华的舞厅,周游全国的欲望,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钱。
袁丽轻轻地说了声谢谢,此时内心也是比较慌乱,飞快的瞟了这个男人一眼,这时这中年男人在他的眼里好像不那么难看了。
饶有才在这一住就是一个多月,中途回了一次家,到了两次省城,但是房间却一直没退。
期间他不停地让袁丽替他买这买那,还不停地把找回的钱塞进她的手心儿里,从省城回来以后,他把一件香港生产价值四百多元的高档真丝连衣裙儿摆在了袁丽的面前。
袁立把连衣裙儿按在胸口,仿佛怕心跳出来似的。
你这身材配上这件衣服,加上条金项链儿,简直是绝了呀,来来来,穿上看看。
袁丽迟疑了一下,到门口看看,楼上很安静,未出门的旅客正在午睡,走廊上也没有一个人,她闪进浴室,换上那件真丝连衣裙,对着占据一面墙壁的镜子是看了又看,这件衣服合适极了,时髦极了,县城里还没有见过任何一个姑娘穿过,想到今晚穿着这件衣服上舞场时,那会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袁丽的心跳加速。
哎呀,太美啦。饶有才一声惊叹,突然伸出手捉住袁立,一只拉到嘴上,就很响亮的吻了一下。
袁立一个激灵,飞快地缩回手去,退后一步,仿佛受到了惊吓,不知道怎么才好。
你穿这身衣服,就是到了省城,也会逼垮一大波的女娃。
他适可而止,没再继续赞扬,就像做生意的时候,明明看中了对方手中的货物,却偏偏摆出一副可买可不买的样子。
第二次再从省城回来,当饶友才把一条闪闪发着金光的项链儿摆在袁立面前,她惊讶得一时喘不过气来。
你哪天值夜班?饶有才不慌不忙的把金项链儿收了起来。
后天晚上,这样吧,后天晚上你值夜班的时候,把我送给你的那件儿衣服带上,我相信你穿上那件衣服,再配上这金项链儿,一定更加漂亮。
饶有才十分策略的向她宣布了最高纲领,想要金项链儿,那你就要付出代价。
袁立明白,当然听明白了,这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女孩子,虽然谈过几次恋爱,却至今还没男朋友,他瞧得上的男青年,人家瞧不上他,瞧得起他的小伙子,他又瞧不上人家,就这样,袁丽转眼就被推进了剩男剩女的队伍中,她急于从老姑娘的名声中解脱出来,但是不管怎么急,也没急到能看重饶有才的程度,她看中的当然是他数十万的存款,黄金的锁链最沉,犹豫的结果是,她决定把自己变作商品出售给饶有才。
那天深夜,她用钥匙打开了饶有才的门,在那张不堪道德重负的席梦思上,他把自己交给了饶有才,那时,袁立把自己下滑的限度严格设定在给他当个情人,但她或许不知道,人一旦失足,陷入泥潭往往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