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如血的残阳悬于天边,那绚烂的日落余晖洋洋洒洒地落在妖都王宫之中。
一时间,璀璨夺目的春色被这温柔的金光余晖所笼罩,整个王宫美得惊心动魄,却又在这一片绚烂中透着一种别样的安静,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妖尊大殿内,气氛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
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静静地横放在大殿正中央,那刺眼的白色与周围奢华的装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侧站立着的王公贵胄们,皆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妖尊高高端坐于上座,她双眸微沉,眼神如深邃的寒潭,冷冷地看着殿下的人。
她没有言说,只是那神态便有着一种沉然的威严,那种不怒自威的姿态,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地意识到,在她眼中,殿下的众人,无论是王公贵胄还是外戚,皆不过是她的臣子,生杀予夺,皆在她一念之间。
北荒扶苏氏的人硬着头皮上前,他们虽是北荒王室的外戚,身份尊贵非凡,可在这妖尊散发出来的强大威压面前,那种原本属于他们的威色也顿时黯然了几分,就像星星之光在烈日之下,瞬间变得黯淡无光。
乘十宫廊,其宫廊迂回复杂,无尽地延伸向远方,似乎没有尽头。
宫廊四周是清冷如雾的池水,那水清澈碧蓝,仿若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天空与宫廊的影子,一直绵延至五里之外,像是一条蓝色的绸带环绕着这神秘之地。
落日的余晖洒下,将那赤红的长廊染成了一种绚烂而又孤寂的色彩,长廊无限伸展,向着远方而去,在这绚烂的光线之中,却总是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清冷。
长夏神色凝重,带着一群手下浩浩汤强地从执法司大步走出。
她眉头紧锁,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案件中的种种细节,那些看似毫无关联的线索在她的思考中逐渐串联起来。
她终于恍然大悟。
她明白了,为何明明尸体已经被发现于千鲤池,却还要被再次送回那诡异之地;为何珍珠明明已经掉落,却还要被放回原位。那一串散落的珍珠中少了的那一颗,竟离奇地出现在扶苏公主的头上,而仵作在查验尸体时,竟没有发现那颗嵌入头颅之中的血珠,这其中必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扶苏公主和六驸马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私情,这件事元川姌定然被蒙在鼓里。
这一切都是六驸马精心策划的阴谋,他的目标正是元川姌。
下一个将会遭遇毒手的人,毫无疑问就是元川姌,而那阴险狡诈的六驸马,竟妄图让李盛年成为他阴谋中的替死鬼。
那股奇异的香气,如同鬼魅一般萦绕在长夏的心头。
她清晰地记得,那是扶苏公主身上散发出来的独特香味,也曾在宴会之上,在元川姌的身上闻到过。
这股香气就像是一条若有若无的丝线,将所有的疑点都巧妙地串联在一起。
公主府坐落在王宫的西南角,从西南角前往此处,必须经过这乘十宫廊。
长夏心急如焚,脚步匆匆,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急迫感,仿佛晚一步就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至极的尖叫声骤然响起,那声音如同锋利无比的刀子,猛地划破了寂静得如同死一般的日暮之天,让人心头猛地一颤,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与此同时,阴司那阴森恐怖的声音悠悠地在长夏耳边响起,那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乘十宫廊,元川姌被害。”
长夏心中暗叫一声“该死”,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阴沉。
她扭头朝着身后的人大声喊道:“来人,封锁所有通道,不要放过任何可疑之人。”
众人齐声应道:“是。”
长夏心急如焚,她嫌众人行动太慢,身形一闪,带着身边的几个亲信,如同一阵疾风般踏脚翻阅那高耸的宫墙。
他们的身影在宫苑之上快速掠过,如飞鸟般轻盈敏捷,朝着乘十宫廊疾驰而去。
乘十宫廊内,那碧蓝的池水由浅变深。最里面的深渊深不见底,散发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气息。
谁也不知道那里面究竟隐藏着多少秘密,又埋葬了多少白骨,仿佛是一个吞噬生命的巨兽之口。
长夏化作一道闪电般的光影,眨眼间便闪至深渊中央,她伸手一捞,便将浸在水中的人捞了起来,而后迅速回到廊上。
回到廊上后,元川姌宫里的宫女们早已乱成一团,她们满脸惊恐,纷纷啜泣着。
她们围在元川姌身边,眼中满是担忧和恐惧,低声匆忙地呼唤着元川姌的名字,那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仿佛在呼唤着即将逝去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