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绢花体积很小,直径不过寸许,很不起眼。
李闻溪又仔细翻看了罗裙,在靠近腰部的位置,多了个小洞,很像是被绢花突出的花茎扎出来的。
也算是难得的一点线索了,为保险起见,她特意在为仁来领取尸首时,拿着绢花询问:“劳您掌眼,此物可是王府所有?”
为仁淡淡瞥了一眼,冷笑两声:“王府又不是揭不开锅了,世子爷更不会亏待自己的女人,哪个女眷会用此等寒酸之物?”
既不是王府所有,而且一个通房前去见主君,也没道理穿件破了洞的衣衫,那这绢花,十有八九就是死者被害时,不小心从凶手身上拉扯下来的,最终勾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半夜潜入王府刺杀的刺客,随身带着廉价绢花?这又是什么鬼?
虽然想不通,但怎么也算是个证物,她便拿去给林泳思过目,正好薛丛理与他有事商议,她便安静等在一旁。
“大人,大牢里现有的四十二名人犯,已经全部重新登记造册,这其中有两名是死刑犯,没有赶上上次秋决。不知大人是打算等到今年秋后,还是选个合适的日子,先斩了?牢里开销,着实不小。”
淮安府署关着的人犯,那些徒几年的暂且不说,至少还能干活,判得也不重,没有逃脱的风险,当个免费长工用,每日两顿饭饿不死就行,性价比挺高。
这死刑犯却不一样。不可能放他们出去劳作,万一跑了怎么办,相当于白养。
现在才刚一月底,离秋后还远着呢,人吃马喂,可不是笔小开销。
早斩早省心。
林泳思点点头:“嗯,那便选个日子斩了吧。”都判死了,早死早投胎:“听说牢里还关着个女囚?注意点,别惹出麻烦。”
这些狱卒收点孝敬他不管,毕竟水至清则无鱼,但是搞其他乱七八糟用不着的,脏了他的眼睛,他也绝不轻饶。
“是,大人,定不叫他们胡来。那名女囚乃是死刑犯,到时候砍了了事,以免夜长梦多。”狱卒们占惯了便宜,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得了的。
女死囚?那可真是少见。林泳思有些惊讶,也没放在心上,随口说了句:“嗯,过了二月二,便送她上路。”
正事谈完,薛丛理退到一边,看看时辰,准备等李闻溪一会儿,便可以直接一块去饭堂了。